既然如此,那就感谢相遇吧
封面来自酱铺子老师

【云纲】我于某日死去

一个突发奇想的超短篇。

有点凉的云纲甜饼。

“此时此刻云雀恭弥的所思所想”这样的故事。








这个话题最开始挑起的时候,云雀恭弥很平常的和沢田纲吉饭后消食,在住宅附近闲闲地逛着。

沢田纲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本来很开心地讲着自己看见的听见的,觉得有趣的,让自己发笑的,忽然就沉默下来,不说话很久,再开口时,这个沉重的话题就脱口而出。

“云雀学长,你觉得,假如,”他强调,“是假如,有一天我死了,会怎么样呢?”

“还不是照常运作,”云雀恭弥想了想,似乎有些不太在意似的回答他的问题,“虽然听上去很无情,但确实是这样。没有谁死了这个世界就不能存在,也没有人死了别人就会活不下去。”

“你知道的,人的记忆相当有限,再深刻的回忆也总有消失的一天。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也总有会消失的一天。”这句话Reborn曾经说过的话现在从云雀恭弥嘴里说出来,感觉完全不同。明明不太像他会说的话,可他偏偏就说了,理直气壮的。

沢田纲吉偏偏头,觉得也是这个理,就不再追问,他想起了不少趣事,慢慢和云雀恭弥讲着。





云雀恭弥没有告诉他他在想什么。

他不曾告诉他,他做过不止一个关于他们的梦。有时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,有时他们互相不认识,有时他们处在敌对关系,有时他们是她们,有时他们根本不是人。他们在各种平行世界相遇,不一样的身份,不一样的性格,梦里他们不是他们,却冠以同样的姓名和灵魂。

每一个梦都有那么些相同之处,他们总会相遇,总会相爱,总有暖暖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,即使他在某一个梦里成为了不能见光的血族,他的结局依然是在温暖的阳光下慢慢化作灰烬。

但似乎想和他过不去,每个梦最后都落个“好聚好散”的结果。相爱的人不能相守,爱的人早早离世,亦或是他与世长辞,留下沢田纲吉一个人在世界上,不用想也知道他活得有多痛苦。

于他,最幸运的也不过只是这都是梦,而现实恰好与之相反。

他也不曾告诉他,他在他说出这个话题的瞬间,想象着他离开后的场景。

他大概能够想象出这会是怎样的一个场景。

他是一个念旧的人,不会随意改变他的物件存放的位置,他不会逃避任何与那个人的死有关的话题,他甚至会在别人欺骗自己的时候明确地指出“行了,不要逃避了,沢田纲吉已经死了。”话一出口,才感到一种恍惚,就好像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自己,而真实的自己早已经淡漠的看着他的死亡。他能够很轻易的接受死亡这个消息,对他来说生老病死再正常不过了,总会到来,只是沢田纲吉到来的格外的早。

只是来的早罢了。

这个想法冲破一切涌出来时,他才会猛然意识到,是真的太早了。早到沢田纲吉只在他生命里留下了一笔,将他所有的理智,所有的准则打破,将自己牢牢地镶在他的骨子里,然后倏然抽身而去,快到抓不住他的影,就到了将他遗忘的边缘。

他云雀恭弥是什么人,怎么可能任由时间冲淡一切,他开始整日想沢田纲吉,不带一丝其他意味的记住他的样子,记住他说的话,大概唯一忽略的就是他语气中的情感,他闪烁的眼眸。然后在某一日,某个阳光照耀的下午,那张模糊的笑脸印入眼帘。

他开始意识到有什么不对,但他拒绝承认。

在他尚未与沢田纲吉熟起来之前,他的生活和沢田纲吉离开后没什么两样。

他睁开眼,天还是黑的。他一向起的很早,生活也很单调,他不喜欢变化,他也很少主动去变化。

沢田纲吉和他熟悉到几乎亲密无间(云雀恭弥完全无法拒绝)后曾经不止一次调侃他作息和老年人一样,睡得晚起得早,生活基本就是三点一线——哦——也不能这么说,沢田纲吉拖长了语调,确切来说,应该是活动范围基本上只是並盛,真的好窄啊——

云雀恭弥捏住他的脸不让他说话,回他,你不也一样吗。

沢田纲吉一时半会支吾着说不出话来。云雀恭弥只是笑,嘴角挑着笑容不羁,沢田纲吉嘟囔着不再去看他,微微红了耳根。

他穿着玄色羽织神态自若地顺着长廊走到训练室,换了一身较为轻便的服饰,按下墙上的开关。

灯一盏盏亮起,埋在训练室深处的大家伙睁开了猩红的眼。机械的声音和锁链崩断的撞在云雀恭弥的耳朵里。云雀恭弥抽出袖中的浮萍拐,站在原地等着莫斯卡启动。

正直最冷的时候,饶是他在还未开始战斗时也穿上了薄外套。他听着齿轮开始高速旋转的声音,闭上眼,将感官调到了最高。声音,热度,有火焰带着熟悉无比的热度在他的身边静静燃烧,似是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,火焰转化为了另一种更高热的状态。云雀恭弥不必睁开眼也知道那火焰有多纯粹和干净,他也能想象那双坚决的眼,和那皱着的眉,握紧的拳。

他的火焰带着他才有的力度,他以他的领悟和觉悟动用着他的火焰,倔强得无法熄灭也无从熄灭。

云雀恭弥闭着眼笑,他感受着火焰靠近他,用他熟悉的动作向他袭来,他也顺着火焰的方向猛然挥拐,顺势睁开了眼。

拐子落空,眼前空旷。云雀恭弥维持着攻击的姿势站在那里,随后叹口气,看着缓步向他走来的莫斯卡,伸出一只手扯掉披在身上的薄外衣,向后扔去,随即双拐架在身前,重心略微下移,摆出爆发性极强的攻击的姿势。

他抬起眼,柔软的黑色发丝在空中微微拂动,他看着莫斯卡,嘴角勾勒出笑意,眼中丝毫不隐藏杀意。

“来。”他说。

云雀恭弥一个人坐在玄关上。他住的地方位置不错,往外看就是海。他看着云豆费力的用爪子抓着东西飞来飞去,将盘子里的茶点向左边推去。

没人接,他的身边甚至没有温度,凉的令人叹息。

他的动作顿了瞬间,然后他松开手,端着自己的茶继续慢慢品着。

晚霞很好,甚至难得的出现了火烧云。在日光中燃烧着的云布遍天空,身边缺少了一个会说“真的好美呀”的声音。

云雀恭弥恍惚间,在黄昏中看见那个人的笑容,透过云层映在他的眼角膜上。

沢田纲吉从来就不是云雀恭弥的全部,云雀恭弥的生命中包含了太多太多也沢田纲吉无关的人事物,但沢田纲吉占据的确实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。

云雀恭弥当然不会随着沢田纲吉一起去死,那太过愚蠢和懦弱。他带着不会忘记不想忘记的心,看着与平日没什么两样的房间,空荡感随即涌流出来。

回忆突破理智,云雀恭弥终于发现,沢田纲吉确实是他的唯一。

再也没有这样的人,会用犹豫声音却兴奋万分的叫着云雀学长。他不曾与沢田纲吉走过世界,走过万物,他只陪着沢田纲吉度过四季,度过年轮。

他的生命太空旷,尤其是那个人带着自己毫不察觉的倔强,固执的将他的心带走一块。





“云雀学长?”沢田纲吉有些担忧的声音传了过来,他回过神,看着沢田纲吉皱着眉的样子,笑了笑。

“我没事。”

云雀恭弥从来不告诉沢田纲吉自己在想些什么,这些也没必要告诉他。

这个人,此时此刻,就在这里。不在回忆,不在梦中,他在他的面前,触手可及。


The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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